[同人] 獸靈之貓 上

這篇是看完《獸靈之詩》上集寫的，可能會跟下集設定有衝突。內容可能涉及上集雷。 

*是斜體字
**是粗體字 

***不是你們揀選了我，是我揀選了你們，並且分派你們去結果子，叫你們的果子常存，使你們奉我的名，無論向父求甚麼，他就賜給你們。我這樣吩咐你們，是要叫你們彼此相愛。***
**約翰福音 15:16-17** 

小花從部落來到都市，不過幾個月的時間。這些時間裡她在都市的角落躲藏著，身上穿著還沒破就被丟掉的衣服，公共廁所裡的水比保留地裡的溪水還要乾淨。

唯一可惜的是，食物的來源總是時有時無。

有一次，她在速食店看到旁邊的母女在用餐，女兒剩了很多食物，小花心想這次可以飽餐一頓了。但是聽到母親罵小孩：「你就知道浪費食物嗎？想想有很多人沒有東西吃。」
小花心想：「對，如果你讓她把食物留下來，這裡就有一個人能夠吃飽了。」
可惜她還是看到小孩哭哭啼啼地把剩下的食物吃光光，看著那個母親鼻子翹高像是做了甚麼偉大的事情。

有時候，小花坐在路旁，看到下課的學生們三三兩兩地並肩走在一起。小花看到人成群結夥的時候，心裡總是覺得空空的，好像缺了一塊。

這天小花又沒找到食物，正在巷子裡找尋一個可以睡覺的角落，忽然腳踢到甚麼東西。

「甚麼東西？誰踢我！」一個醉醺醺的大叔從地上跳了起來，盯著小花看。

「咦，居然是個小女孩。過來我看看你發育了沒？」

小花嚇得一動不動，醉漢手摸了過來。小花覺得身上好像有很多蜈蚣在扭動著，極度不舒服，於是她一拳往醉漢臉上打去。醉漢被打中鼻子，血馬上流了出來。

「可惡！你……居然敢打我！看我揍你這個臭婊子！」

醉漢腳步不穩地想要衝過來，小花趕緊撒腿就跑，直到跑不動為止。小花發現自己跑到一個不熟悉的地方，看到旁邊有條巷子，就躲了進去。她聽到外面傳來醉漢的聲音，由遠而近，醉漢嘴裡還在大聲罵著，直到有別的聲音從旁邊的屋子裡傳出來：「吵死了啦，去別的地方吵好不好，明天有人要上班啦！」

小花聽到醉漢跟屋子裡的聲音對罵了幾句，最後才悻悻然地離開。她忽然覺得全身的力氣都消失了，抱著大腿哭了起來。

*你想要力量嗎？*

小花聽到不知道哪裡傳來的聲音，揉了揉眼睛。

*你想要力量嗎？*

「呃，我只想要東西吃。」

*你想要力量嗎？*

「吃剩的也可以，我好像沒有甚麼可以挑的。」

*你……算了*

從黑暗的暗巷裡亮起了兩粒綠色的小星星，像寶石一樣在黑暗中閃爍。一隻黑色的貓走出來，全身上下只有眼睛是綠色的。

*想要吃東西的話就給我咬一口。*

「什……甚麼？一見面就要咬人，這是甚麼規矩嗎？」

*我喜歡你的味道。*

「謝謝？」

*所以給我咬一口。*

「你喜歡我的味道，不代表我就要給你咬吧。」

*煩耶。給我咬一口，我就是你的獸靈了。*

獸靈？小花過去聽族裡的長輩說過，過去的野獸跟人類的關係很好，只要人一招手，野獸就會過來，讓人割下需要的肉。後來人太貪心，野獸就不再接近人類了。

「變成獸靈的話，你會給我你的肉嗎？」

*你想太多，變成獸靈，我就可以幫助你。*

「幫助我甚麼？」

*你的壽命會變長，還可以有特殊能力。*

「壽命變長？可是我已經覺得自己活太久了耶。」

*傻瓜，誰會嫌自己活太久。你現在是因為過得不快樂，才會覺得活太久。但你又不想死，不然怎麼會離開保留地跑到都市裡。*

「你怎麼知道我是從保留地裡出來的？」

*一看就知道，你跟都市裡的笨蛋長得不一樣。*

「那我長得怎樣？」

*比較好看的笨蛋？*

「我覺得我們沒甚麼好說了。」

*快啦，快給我咬！*

「算了，至少我們今天有一個能吃東西。」小花把手伸出來，貓在她的手臂上咬出一個形狀，那是好像創世以來就有的圖案，一看就知道是貓留下的記號。

小花忽然覺得心裡暖暖的，有甚麼空洞被填滿了。

二

 ***他們出去的時候，有人將鬼所附的一個啞吧，帶到耶穌跟前來。鬼被趕出去，啞吧就說出話來。眾人都希奇說，在以色列中，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事。***
**馬太福音 9:32-33**

「感覺怎麼樣？」小花聽到耳邊傳來一個聲音，嚇了一大跳。左看右看沒人，只聽到黑貓對著她用嘴巴說起話來：「別看了，是我在講話。」

「你會講話？」

「本來不會，現在忽然會了。」

「我不明白。」

「這大概是我的獸靈賦予你的力量。」

「我的力量？明明就是你會講話，為什麼是我的力量？」

「我也不知道啊，但是每個野生獸靈都會有一個特殊能力。」

「都這麼沒用嗎？」

「沒禮貌，你想想看，如果你得到的能力是預知能力……」

「很好啊，那我就可以去買樂透了。」

「……可是只能看到十年後。」

「那也還好吧，十年我可以等。」

「但你不能選擇能看到甚麼。」

「那……確實有點無語。不過只是比貓會講話差一點點吧。」

「這樣我晚上可以陪你講話耶。」

小花想到自己常常想要一個可以陪講話的對象，該不會獸靈的能力是實現自己的願望吧？那也太瞎了。

「對了，你叫甚麼名字？」

「我叫小花。」

「你又不是花，為什麼要叫小花？」

「你是貓，那我叫你小貓？」

「不行不行，天底下又不是只有我一隻貓。既然我是你的獸靈了，那你幫我取個名字吧。

「名字嗎？我一直叫你『喂』好像也怪怪的，那我想想。」

「仔細想想。」

「那你就叫無語好了。」

「……」

「很適合吧。」

「我不該有期待的。」

「別這樣啦，我可以簡稱你『无』，又簡單又帥。」

「你漫畫看太多了吧。」

「夠了，你不是說我給你咬，你就給我東西吃。現在你都咬了，應該要給我食物吧。」

「別急，給你魚不如給你釣竿。」

「可是我想要馬上可以吃的魚。」

「要有耐心，我有一個方法可以讓我們賺很多錢。」

小花在都市裡待的時間，也知道錢就是可以拿來買東西的金屬圓物。但是除了偶爾在地上撿到過錢之外，小花不知道要怎麼賺錢。

「就是靠這個。」無語不知道從哪裡咬出來一個圓形的東西，上面有黑白色的格紋跟符號

「這個叫做籌碼，如果有很多籌碼，就可以換很多錢。」

「那要怎麼得到很多籌碼呢？」

「哼哼，這個就是我要教你的事。」無語哼哼笑說著，無視從小花肚子裡發出抗議的咕嚕聲。

三

 「不過要賭博必須先有本錢。我知道一間店，店裡的保全很鬆散，應該可以借點錢用。這間店是在大樓裡的一樓，平常只有大樓警衛會來巡邏。老闆雖然要求店長每天晚上都要結帳，但是禮拜四晚上店長都會跑去把妹，只有那天會把錢留在收銀機裡，等到禮拜五早上才會處理。」無語說道，小花不敢置信地說：「你也太清楚。」

「因為那個店長有時候會把我帶回家，找女生回家看我翻筋斗。」

「？」

「不提了，總之我們可以拿一些本錢。但不要拿太多，不然追究起來會很麻煩。」

無語帶著小花到一間位於大樓一樓的咖啡廳。一進門，小花就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，她在部落裡聞過這種味道的樹，結實的時候紅通通像寶石一樣，她沒想到這種果實也可以拿來食用。

「不是吃的，是拿來喝的。」無語小聲地在小花耳朵旁邊說。無語窩在小花肩膀上，引起很多店裡客人的注意。小花也注意到咖啡店的角落坐著一個美麗的女子，她的五官很精緻，臉龐很白，特別是下半部簡直像是沒有雜質的玉石。小花在部落裡沒看過這麼美的女子，在都市雖然有些女人也很美，卻沒有像這名女子這麼有魅力。

咖啡廳生意很好，沒有空位。服務生問小花介不介意跟人併桌，小花不太懂這是甚麼意思，但點了點頭。服務生把小花帶到美麗女子的座位，小花看到桌子上擺著畫著圖畫的本子，女子把自己的東西移到旁邊讓出位置，對著小花笑著說：「請坐。」小花聞到百香果和龍眼蜜的味道。

服務生問小花要喝甚麼，小花看著一堆圖片跟符號的紙片不知所措，無語在她耳朵旁輕聲說：「點美式咖啡。」小花照做，服務生很滿意似的點點頭走掉了。

「如果不是我眼花，不然我覺得那隻貓在跟你講話。」美麗女子忽然開口。

「是……是嗎？貓怎麼會說話嘛。」小花打哈哈道。

「也是，你知道貓跟貓之間是不會說話的嗎？」

「真的嗎？」

「貓的叫聲其實是一種求助行為，但貓跟貓之間通常是平等關係，所以比較不會求助。貓跟人類比較接近親子的關係，才會出現幼貓對母貓的求助行為。」

「原來如此。」

「而且貓的叫聲比較沒甚麼變化，通常要配合肢體語言才知道牠想幹嘛。如果把兩隻貓關在不同房間，光靠叫聲牠們沒辦法溝通。」

「你知道的真多，你喜歡貓嗎？」

「我是研究動物行為的，所以多少了解一點。」

小花不知道甚麼叫做研究動物行為，只好附和地點點頭。美麗女子笑了笑，又埋頭做自己的事。

過一會兒，咖啡送來了。小花喝了一口，差點吐出來，幸好她記得部落裡的規矩：不管主人給你喝甚麼，都要面帶微笑地喝下去。小花臉上反射地露出笑容，美麗女子好像察覺到小花的異狀，嘴角露出笑容。

忽然，小花聽到櫃台旁邊傳來大聲嚷嚷地聲音：「你不要每次都把監視器關掉，這樣我們很難做事情。」轉頭看一個穿著藍色制服的男子正在跟櫃台裡的人說話。
制服男子說：「你這樣我還要從警衛室走過來，很麻煩耶。」
櫃台裡的人說：「這就是你們的工作啊，怎麼可以嫌累。我的監視器壞掉了，廠商明天才會來修。」

「好啦，你要趕快修。小李說你們監視器壞好幾天了，不要增加我們人力的負擔。」

「主任你辛苦了，來喝杯咖啡休息一下。」

「我還在值勤，你做外帶杯好了，我帶回去喝。」

「……」

兩人爭執的聲音漸漸變小，無語在小花耳朵旁邊輕聲說：「看來今天是下手最好的時間了，你把我給你的錢拿去結帳，順便看一下櫃檯的情況。」

小花也不想再喝苦苦的水，就起身向美麗女子點了點頭，移動到櫃檯結帳。小花一邊等待找錢，一邊把店員操作收銀機的動作記在心裡。

小花和無語離開店後，回到巷子裡的暗處討論晚上的計畫。「這裡的後門是用很簡單的鎖，我會在下班前溜進店裡，你等到店長離開後到後門等我開門。」無語對小花說。「你沒有手怎麼開門？」

「我自有辦法。」

等到天黑以後，小花看到店長離開了，就用她在山裡狩獵的姿態悄悄地來到後門。等了一會兒，果然後門自己打開了。小花走進後門，無語就跳到她的肩膀指揮。
雖然收銀機有上鎖，但無語把貓爪伸進鎖孔裡弄了一下，收銀機就噹一聲打開了。小花先把銀色亮亮的圓片塞進準備好的袋子裡。

「你怎麼光拿硬幣，拿一些紙鈔啊，紙鈔比較值錢。」

「喔。」小花分不清楚面額，只知道無語跟她講藍色的紙比較值錢，就拿了好幾張。忽然聽到門外有人走動的聲音。

「這裡檢查完就可以下班了。」外面的人一邊喃喃自語一邊往這邊走來。

小花把身體縮到櫃檯後面，沿著原路從後門離開。當她已經把門關上準備走出巷子，就看到警衛剛好往這邊走過來。小花想要躲藏在巷子的陰影裡，卻不小心碰倒在一旁的玻璃瓶，瓶子碰撞的聲音在夜裡顯得特別清晰。

「是誰！」警衛大喊，武器已經在手。

「大驚小怪，我來看你們有沒有偷懶。」小花驚訝地看著無語，從牠嘴裡傳出警衛主任的聲音。

「長官好！」警衛立正站好，一動不動。

「沒事，我要回家了。你待會再去樓上檢查一下。好好幹，我看好你。」

「是的，我馬上去！」警衛說完就往樓上衝。

「快走，下次未必有這種好機會。」無語說道，小花說：「你模仿的真像。」

「我之前在這邊覓食的時候常常被那個主任趕，他說話討厭的樣子我早就一清二楚了。

「你先拿一些錢去便利商店買一副撲克牌，我來教你怎麼看牌。」

小花拿錢去便利商店買了撲克牌、一些食物、還有無語指定的貓罐頭，跟著貓走到藏身的地方，準備接受賭神的魔鬼訓練。